不過弓弩的威力雖然比不上二八式火銃,但是也不能小看它的殺傷力。一陣弩箭組成的箭雨射過,當場就干掉了一大半金兵馬甲,這支倒霉的金兵既然闖進了伏牛嶺的伏擊區域,吳東明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其實早在他們還在追擊狍子的時候,裝備千里鏡的青弋軍騎兵夜不收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但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等他們更加深入密林之后再殲滅他們。沒想到這支金兵的警惕性不錯,發現有危險就想撤,明軍才立刻發動,以便圍殲他們。一支支弩箭射出,很多被摔得暈頭轉向的金兵剛剛站起身,就被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來的弩箭給撂倒,當場釘死在地。
伊爾哈蹲在死去的戰馬身后,用戰馬做掩體,手中的虎槍不斷的撥打著飛過來的箭支。密林中已經出現了明軍騎兵的身影,當明軍騎兵出現的一剎那,伊爾哈就知道今天是兇多吉少了,因為從人數上來看,明軍至少有上百名騎兵圍了過來,自己本來就三十多人,更是被弩箭射死了一大半,現在活著的就剩十幾個人,一比十,后面還有更多的伏兵,恐怕是插翅難逃了。不過等到明軍騎兵近了,伊爾哈又燃起了一些希望,那些明軍穿的并不是魔鬼軍團的軍服,倒是有些像祖大壽的關寧軍的軍服,而且用的是弩箭,眾所周知,魔鬼軍團用的可全是火器。這么說也不是一點希望沒有,自己死了不要緊,至少要讓弟弟逃出去。
他對著伊穆圖的方向大喊道:“伊穆圖,我掩護你,你快逃出去!”伊穆圖聽到哥哥的聲音,從地上爬了起來,身旁摔倒的戰馬雖然中箭,但是沒有傷到要害部位,應該還能跑。他大聲呼喚著自己的戰馬,冒著箭雨將戰馬扶起,然后對伊爾哈喊道:“哥哥,你走吧,我掩護你!”“混蛋,你必須聽我的,快走!”伊爾哈表情扭曲的對伊穆圖大喊道。
沒有時間爭辯了,伊穆圖立刻翻身上馬,一抖韁繩,戰馬也知道主人深陷危險之中,仿佛有靈性一般,忍著身上的傷痛躍了出去。剩下的幾個金兵馬甲緊緊圍繞在伊爾哈的周圍,想要阻擋撲上來的明軍騎兵。一名總旗官看見有一個金兵馬甲竟然逃跑了,大喊一聲:“弟兄們,攔住他,殲滅這支建虜!”“殺!”青弋軍騎兵們伏在馬上,人馬合一,箭一般飛馳而出。馬刀從一個個站在地上妄圖阻擋他們的金兵馬甲的脖頸間劃過,帶起了一抹血花,一個個馬甲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趴在了地上。
眼看身邊的兄弟一個個慘死,伊爾哈虎吼一聲挺著虎槍就沖了上去,一槍扎在了一個青弋軍騎兵胯下戰馬的脖子上,戰馬應聲而倒,將青弋軍騎兵的腿壓在身下,伊爾哈抽出順刀就要劈死倒地的青弋軍騎兵,“狗東西!受死!”一聲大喝傳來,總旗對著伊爾哈狠狠的扣動了袖里箭的機括,嗖嗖嗖,三支箭全部釘在了伊爾哈的胸口。劇毒一瞬間封住了伊爾哈的血脈,伊爾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艱難的掙扎著,將頭拼命的扭向弟弟逃竄的方向。可是卻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當然,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幕。
伊穆圖沒跑出多遠,卻碰到了先前發現他們的那一隊明軍騎兵,小旗官派出兩人報信,剩下十個人一直尾隨在伊爾哈他們的后面,正巧伊穆圖跑出來,被他們迎面碰上。十個青弋軍騎兵圍住了伊穆圖,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不留活口,三十支袖里箭將伊穆圖連人帶馬射成了刺猬。伊穆圖連哼都沒哼一聲,倒地慘死,反而還死在了哥哥的前面。
總旗官下馬走到已經氣絕的伊爾哈身邊,用腳踢了踢,將他的尸體翻過來,只見伊爾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總旗官吐了口吐沫,“呸,狗東西,罪有應得,將來有一天,青弋軍要踏平你們的老巢!”
“下面人來報,有一隊哨探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音訊。”流水堡中,碩托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對岳托和濟爾哈朗說道。“什么?”兩人對望一眼,同時震驚的問道。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明軍的哨探已經在流水堡附近活動了,這可不是好兆頭,難道明軍要打過來?這可如何是好。
自從伊爾哈和手下的人失蹤之后,已經是驚弓之鳥的碩托等人擔驚受怕。兩紅旗和正藍旗的軍隊拼命收縮,死守流水堡,伏牛嶺周圍再無哨探,當然也沒有人發現明軍的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