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山口帶著這個小隊的鬼子進了團部。
“八格,外面的土八路都進城了,你們竟敢聚集在一起喝酒?!”山口老遠就聞到了酒氣,走進凌陳寶的辦公室時,看到警備團的軍官都在喝酒,立即皺眉大聲責備道。
可是,警備團的軍官臉上是一點畏怵神色都沒有,都冷冷地看著山口,沒有吭聲。
“山口隊長。如果想喝一杯,就坐下來吧?至于俺們喝酒,也是在槍聲響起之前就開始了,正要散去時,才聽到槍聲倏地響起來。因此,只好靜待是什么情況了,人也就聚集在俺在,沒敢散去呢。”
等了一會兒后,凌陳寶這才懶洋洋地開口向山口解釋道。
“不過,俺的弟兄們可沒有閑著,都起來進入陣地了。山口隊長要不要去檢驗一下呢?”還沒有等到山口開口,凌陳寶又緊接著補充一句。
“八格,你竟敢這樣和山口隊長說話?!”那個鬼子小隊長看到凌陳寶一副輕蔑的神氣,立即就惱怒地罵道。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少尉能這樣對上校說話嗎?”而一旁的參謀長也立馬責罵了一聲。
山口本來就是奉麻生森田的命令過來查看一下,而眼前的情形證明剛才的槍戰與警備團根本就沒有關系,再加上自己的那個中隊和警備團特務連一起消失后,凌陳寶是公開對自己的懷疑,便軟下來了。
“凌桑。我的就是過來檢查防務,這么遲了,你們還聚集在一起喝酒總不對吧?”山口只好放緩了口氣地朝凌陳寶責問道。
“俺不是告訴你了嗎?是這槍聲響起后,俺們才不敢散去,萬一真是八路軍攻城呢?”而凌陳寶卻毫不退讓地回答道,然后裝作十分生氣地罵道,“他娘的,瞎驚了一場!都滾回去睡覺吧。”
這不是明顯的在指桑罵槐嗎?山口豈能聽不出來,但他也沒法說凌陳寶,畢竟人家是在趕手下的軍官走,只好硬壓下心里騰地升起的怒火,不高興地糾正道。
“現在,城里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你們不能睡覺,立即加強警戒,配合皇軍肅清進城的八路軍之后才能去睡。”
“那就繼續喝吧。”龔副團長立即就賭氣地說了一句。
“八格,現在是什么時候了,你們還想酗酒嗎?”山口聞聲,終于忍禁不住地罵了起來。
而凌陳寶也沒有去理會山口,朝自己手下的軍官說道:“行了。這酒就不喝了,你們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吧。鬼知道今晚又要折騰到啥時候呢。”
“你……”山口對凌陳寶直接藐視自己十分惱怒,但他的命令并沒有錯,山口只得忿然地忍住,沒有暴發起來。
但他心里對凌陳寶的怨恨也就更加深了一層,轉身朝手下的小隊長怒喝了一聲:“我們的開路!”
“他娘的,山口這日本人不會懷疑那槍聲是咱們干的吧?”看到山口怒氣沖沖的走后,參謀長朝凌陳寶疑問道。
“俺還是那句話,大伙還是小心些。與這些日本鬼子相伴,就是如伴虎一般,啥時要了你的命都不知道。”凌陳寶卻冷冷地對手下的這一群軍官,嚴肅的警告道。
“納尼,真與凌陳寶他們警備沒有關系?”聽了山口的報告后,麻生森田依然懷疑道。
“嗨。”而山口在凌陳寶那邊碰到了一個軟釘子,心里窩著火,也不多說地回應了麻生森田一聲。
“偵緝大隊那邊有報告嗎?”麻生森田于是便轉向偵緝大隊那面去了。
“一直沒有偵緝大隊的消息,卑職已經派人趕過去查看,應該就會回來了。”山口這下倒是麻利地回答了麻生森田。
“都撤出來了吧?”看到丁大伢他們匆匆地追上來,郭冬妹十分關切地朝丁大伢問了一句。她此時還在為剛才自己的失誤耿耿于懷,一直在等著特戰隊的弟兄安然回來。
“都出來了,沒啥事。嘿嘿……”丁大伢當然明白郭冬妹是在懊悔與擔憂,于是,便輕松的笑著回答了她。
隨即,丁大伢又由衷地贊賞了一句:“這次,你們靈丘縣大隊的弟兄們干得不錯!第一次進城首戰就打得干凈利索,真不簡單。”
“丁大伢,你這是啥意思嘛?還嫌俺丟人不夠是不是?”
而聽在郭冬妹的耳里,卻讓她有著完全相反的理解。她是個要強的女人,容不得自己犯丁點的錯誤,于是又對丁大伢“原形畢露”了。
“嘿嘿……姐,俺這是真心話呢。再說,就那點事也不算啥呀?放著那么多好東西,哪個會不想多拿些呢。再說,也沒有因此造成啥損失。”丁大伢知道她還陷在剛才的事里,便直白的勸說了她一句。
誰說丁大伢不懂姑娘的心,別看他老挨罵,這話說的讓郭冬妹心里立即就舒坦了許多了。
“是啊。還好沒有造成啥損失,要不,俺自己都不能放過自己了!”郭冬妹聽完丁大伢的話后,終于感慨地說了一聲,人也輕松下來了。
“不過。俺覺得還有點美中不足呢。”這時,一旁的黑狼卻開口遺憾地說了一句。
“你這是啥意思?”郭冬妹果然有些緊張地問了一句。
“如果能讓靈丘縣城的父老鄉親們得知這些漢奸是你們靈丘縣大隊嚴懲的,那該讓大伙多解氣呀?”而黑狼卻故意夸張地調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