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連長那蒲扇般的手掌緊握住小了一圈的丁大伢手掌,由于用力關節處都顯現出白色。
可是他看到丁大伢的臉色依然是淡然的微笑,讓詹連長感覺到萬分的驚訝與打擊。
于是,倔強的性子促使他使用了吃奶的力氣,想讓丁大伢認輸投降。但堅持了十分鐘之后,自己臉上都憋成了豬肝色,仍舊不見丁大伢有大的變化……
一旁的林子,起先也想看看這個看上去憨厚又不失清秀的大孩子般鏢頭手上的功夫如何,可是眼前的結果卻讓他十分的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能在詹連長手上堅持多久,難道是丁大伢被捏傻了?于是,林子立即朝詹連長勸說道:“七哥,您快放手呀,他還是個大孩子呢。”
“丁師傅,好功夫!”而詹連長正無法下臺呢,被林子這一勸說,立即就順著放松了手,真摯地向丁大伢認輸了。
“承讓,承讓。詹連長真是天生的神力!俺這是守勢,而您是進攻,所以讓俺占了便宜了。呵呵……”而丁大伢也是由衷地贊賞了詹連長一句。
“輸了就輸了!俺心里明白。”詹連長卻爽直地坦承道,隨即又佩服羨慕地問道,“丁老弟,您這一身俊功夫是打小就練就的吧?”
“俺家是祖傳獵戶,因此,自小也就練練粗糙的一點手腳功夫,以便遇到些難纏的野獸時能自保。上不得雅堂的。嘿嘿……”丁大伢看出詹連長也是耿直爽快的漢子,立即就客氣地回答道。
“丁老弟,您過謙了。只有您這樣的真功夫才能保命!”詹連長這時,已經對丁大伢刮目相看了,真誠地說出實話。
兩人又說了幾句寒喧的客氣話后,詹連長便率先提起自己目前遇到難關的事了。
“聽林子說,您是應俺大哥的相邀,前來幫助俺們特務連的。”
“你們可是抗日英雄,俺聽了凌團長的吩咐后,也是十分的敬慕你們壯舉!現在英雄遇難,俺也是理應前來相助的。”為了讓對方放心,丁大伢故意模仿著江湖上的詞匯回應道。
“這小鬼子真是欺人太甚!”聽了丁大伢的話,詹連長估計凌陳寶已經將之前的事都給丁大伢講過了,于是便氣恨地將今天中午的事向丁大伢說了一遍。
“嘿嘿……七哥這一出戲演得不錯!”聊到這兒,丁大伢也將詹連長稱為七哥了,以便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可是,這也是無奈的權宜之策,麻生森田和山口是絕不會放過俺們特務連的弟兄,肯定還會借故找茬的。”詹連長卻十分煩躁與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丁大伢卻將詹連長剛才所,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在腦海里迅速地運轉后,立即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并向詹連長說出。
“七哥說的沒錯。聽您剛才所說,俺估摸著,這個山口明天一早便會堵上門來了。”
“丁老弟是說,這山口一計不成,明天又會重來?”詹連長一聽,不由得有些疑問道。
“沒錯。凌團長就是讓麻生森田或山口支走的,今天被您用計躲過了,但他們是不會死心,一定會想在凌團長回到靈丘縣城之前,他們一定要設法鏟除掉你們特務連的弟兄!”
丁大伢非常肯定地分析推斷的回應了詹連長的疑惑。
“七哥。大哥也是這么說的,丁師傅的話說的肯定沒錯!”而一旁聽著的林子已經非常信服丁大伢了,立即插話肯定了丁大伢的分析。
“那這就麻煩了。今天俺是以人不在營房里推托過去,如果山口一早就堵上門來,確實是不能再用這辦法了。”詹連長眉頭不由地緊蹙,焦急地說道。
“七哥。依俺說,這事必須早做了斷,越拖你們特務連的弟兄就越危險!凌團長叫俺們前來靈丘縣城的意思也是很明顯,就是在他不在縣城時,讓咱們聯手想法讓你們離開。”
丁大伢立即就向詹連長說出自己來靈丘縣城的目的。
“可是,丁老弟的人加上俺特務連的弟兄,還不到二百個,要打出城去非常的困難啊?”詹連長卻悲觀地說出自己的擔憂。
“其實,咱們根本就不用打出城去。而且,小鬼子那面也不敢在縣城里公開向特務連下手。要不然,今天就不會要找借口要你們配合他們出城去抓捕所謂的反日分子了。”
丁大伢繼續按照自己的分析判斷說道。
“畢竟,小鬼子還是顧忌著凌團長和警備團那一千多弟兄。如果將你們誆出縣城之后,到了城外動手,小鬼子就有無數條理由來推托,甚至直接說是遇到八路軍的伏擊,說你們是被八路軍打死的。”
“然后,再來一出貓哭耗子的假把戲,將凌團長和警備團的弟兄嘴堵住,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嗯。丁老弟這話不錯。就憑麻生森田和山口的一向陰險狡詐是會做出這事來的。”詹連長聽后便連連點頭回應道,“可是,如果小鬼子真來這一手。依丁老弟看,俺們該啥樣應對呢?”
詹連長不是傻瓜。他聽了丁大伢的一系列分析和推斷,便明白凌陳寶為何會求這個看似個孩子的丁大伢回來幫助自己了,因而便朝丁大伢問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