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對視了一眼后,都不禁露出復雜的目光。
“呵呵……你們聊得啥樣了?”現在丁大伢的身上會時不時地露出嚴凱的范兒,這一上來便笑著問道,而且是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
“他們要求請您來談呢?這不,俺正要去請您過來。”而滕中隊長立即就說出結果了。
“是嗎?”聽了滕中隊長的話,丁大伢便微笑著轉向那幾個軍官問道。
“打攪了,丁大隊長。因為我們的事,還得費你百忙中親自過來。對不起了!”那個中年軍官隨即便也客氣地致意道。
“沒事,沒事。那邊一個中隊的小鬼子也已經差不多了。至于你們的另一撥弟兄,也正在那面山腳下歇著呢。俺這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看望看望你們了。呵呵……”
這張口就來的忽悠絕技,還真是嚴凱的真傳,丁大伢隨即便神情定定地朝他們幾個很悠閑的說了幾句,然后便擺出一副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談的態勢,笑呵呵地招呼道。
“坐,坐呀。這坐著聊總比站著聊好吧?呵呵……”
果然,看到丁大伢這副不慌不忙的悠閑樣子,那位中年軍官也不能淡定了。于是,他也朝自己手下的軍官說道,“聽丁大隊長的,坐,都坐下來,聆聽丁大隊長的指教吧。”
“客氣了。俺就是個土包子,說話可能會不知輕重,假如說錯啥詞兒,還望各位那個諒解才好呢。”而丁大伢依舊按照原先那真真假假的套路說著。
“對了。你們剛才談到哪了?”丁大伢還沒有等對方再客氣回應時,便朝他們問道。
“這個……就是這個,我們想帶著武器離開這兒——”
那個中年軍官沒有預料到丁大伢會這么快就轉入談判的事,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即便小心地試探的說出自己的要求。可是,還沒等他解釋,丁大伢卻當即就拒絕,打斷了他的話。
“這做不到!”丁大伢的話說的簡潔、堅決,根本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憑什么?”而那個脾氣暴烈的壯漢,也脫口而出地問道。
“就憑你們現在的身份!”丁大伢立即就嚴肅地指出道。
“這……”壯漢軍官立即就被丁大伢的話給噎住了。臉上瞬時就漲紅起來,脖子上的青筋凸現,顯然是被氣急了。但他自知理虧,卻不能發作,只能受恥辱得渾身顫抖。
“丁大隊長。我們這不是在談判嗎?”半晌之后,那中年軍官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盡量小心地向丁大伢問道。
“沒錯。現在是在談判,但談判的前提就是你們必須放下武器。至于原因,俺就不再重復了。”丁大伢非常果斷地回答道。
“那還有談判的必要嗎?”那中年軍官也不由地提高了嗓門,因為,他感到了自己的自尊被嚴重踐踏了,一股受羞恥侮辱怒氣從心底往上沖。
“有啊。”丁大伢卻緊接著就回答了他,“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二條路。一是主動放下武器,算是投誠。如果愿意加入八路軍,經過相關的程序后,你們自然就可以得到武器了。這是一條。”
“第二條,那就是你們執迷不悟,成了俘虜。當然,俺們八路軍是優待俘虜的,但這與前一條之間的差別是非常大的。俺想,你們總不會愿意選擇第二條吧?”
聽到丁大伢這咄咄逼人的氣勢,在他們看來,不免有些盛氣凌人,使人難堪而感覺受到了褻瀆。可是,他們卻一點反駁的勇氣都沒有了。
因為,他們畢竟也是有羞恥感的軍人。人家沒有痛斥地說出“漢奸”,已經是給自己留足情面了!
“他媽的,老子當初就不該聽從那個廢物的騙!唉,真他媽的窩囊!”那個壯漢軍官此時眼眶里已經沾滿了悔恨的淚水,憤怒地一拳砸到身旁的樹干上。
過了半晌,那個中年軍官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后,這才委曲求全地向丁大伢解釋道:“丁大隊長。其實,我們只是想回到原先的國軍部隊去,繼續抗戰。這才想為了自保保留著武器的……”
丁大伢并沒有停頓,就直接地對他說道。
“這位大哥。俺就直白的說了吧,現在國軍都遠在西南面,就憑你們拿著手上武器能走回到原先部隊嗎?除了再回去繼續當皇協軍,你們連靈丘縣域都別想走出!”
丁大伢這話確實是不好聽,但卻是大實話。除了八路軍之外,日本鬼子更不會讓他們走出太行山,更何況是千里遙遙之外的西南方呢?此時,他們幾個軍官心里豈能不清楚。
停了一會后,丁大伢又開口說道:“好吧。俺們也不逼迫你們,給你們時間慢慢商量。但最好是在俺們殲滅了小鬼子之前,你們能做出一個決定。”
“滕隊長,咱們先走吧。讓他們弟兄幾個好好的商量。”丁大伢隨即,又轉向滕中隊長說道。
“是。”滕中隊長和許瀘州立即就應了一聲。
看到丁大伢六個真的要離開,那中年軍官卻朝丁大伢說道。
“丁大隊長,請留步!我們也不必商量了。就按照你們的意思辦吧。”
“是嗎?你們決定投誠了吧?”丁大伢心里瞬時就興奮起來,但嘴上卻平靜地問道。
“事到如今,正如你說的,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那個斯文的軍官非常無奈地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