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頭俊一郎接到坂田一郎的問責電報之后,方才知道自己聯隊丟失了蹤跡的八路軍主力已經跑到北面去。同時也得知后果非常的嚴重性,竟然出了旅團的一個大隊皇軍被全殲,一個大隊被圍住的大事。
當然,他更多的是深感被冤枉了!
自己這二天,正在苦苦的尋找萊沅獨立團的去向,哪里是知情不報,故意讓友軍陷入滅頂之災呢?
可是,這坂田一郎已經是這么認定了。雖然自己沒有知情不報,但至少也沒有及時向旅團報告自己聯隊跟丟了目標的事,所以,認真追究起來,仍然是有責任的。
不過,渚頭俊一郎仍有個疑問。這萊沅獨立團哪來那么強悍的戰斗力,一個團還不到二千人的兵力,怎就能連續擊敗皇軍的二個整編大隊呢?
于是,他便認真地將近半年以來的情況翻出來研究。總覺得自己肯定忽略了一個什么重要的因素,但是,卻又偏偏想不出來。
無奈之下,他便讓人去通知龜田和美惠子一起到自己這兒來。
“龜田君,美惠子。找你們二位來,就是想聽聽你們對萊沅地面上,到底有多少土八路的報告。我想,這件事對于你們情報部門來說,應該是職責的分內事吧?”
看到龜田和美惠子到后,還沒等他們兩個坐下,渚頭俊一郎劈頭蓋臉就是冷著臉,一陣的責問道。
而龜田和美惠子根本就沒有想到渚頭俊一郎,開口就沖出這個問題來,竟然面面相覷,都回答不出話來。
“八格,你們情報部門就是這么干活的嗎?連這么個簡單的問題都一問三不知!”渚頭俊一郎看到這個情形,立即將滿腹的怒火都往他倆頭上撒了。
最終,還是美惠子硬著頭皮向渚頭俊一郎訕訕地問道:“大佐閣下,您是想問什么情況?是土八路的番號兵力?還是八路軍的正規部隊?”
渚頭俊一郎被美惠子問了幾句后,才知道自己的問題有點雜,讓他們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于是才放緩口氣說道:“當然是所有有關的問題了!”
美惠子聽渚頭俊一郎要聽全面的報告,于是便整理了一下頭緒,開始向他講述了起來。
“從目前的情報分析看。在我萊沅縣域上,八路軍的主力只要有萊沅獨立團和新三團。但還有一支土八路的游擊隊,番號叫做‘太行獨立縱隊’,大約有近一千多人。”
略停頓之后,她看了一眼渚頭俊一郎的臉色再繼續說下去。
“不過,最近又出現了一個史團長。經過我們特情科的調查,弄清了這是一個人的稱呼,并不是一個團。這個史團長,是國軍獨立師的一個軍官。”
“這人還是國軍獨立師的軍官?”渚頭俊一郎立即敏感地插了一句。
“二個月之前,因其的身份是地下黨,被軍統發現之后,干脆帶著手下不到二百人,回歸了自己組織,加入到八路軍。”美惠子卻立即回答了他的疑問。
美惠子這個情況還算比較真實,大概地說,已經基本上將萊沅縣域上的八路軍給說清楚了。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經過兩個多月來的發展。太行獨立縱隊和史團的兵力都已經達到一千三百人以上了。
當然,史團長的手下弟兄確實是沒有番號,這也難怪她不能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了。
渚頭俊一郎聽完之后,便默默地看著地圖,也不知此時他在想著什么。龜田和美惠子只得靜待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深怕打擾了他的思考。
其實,渚頭俊一郎此時并不是真正的急著想要弄清楚,嚴凱此時手下有多少兵力,而是在尋找如何掩飾因自己的過失,影響到旅團主力的柳晴大隊和杉木大隊的事找借口。
“那么說來。依照你們特情部門的情報,我們萊沅縣域上,除了二個八路軍正規團外,還有二支規模不亞于團級單位的土八路了?”渚頭俊一郎突然朝美惠子和龜田詭秘地問道。
“大佐閣下,我已經講的很清楚了。那個‘太行獨立縱隊’只不過是一支游擊隊,而那個‘史團長’只是一個人的稱呼而已,他手下頂多也就不到三百人。”而美惠子立即就更正道。
“不,不,不。按照我的分析,你們的情報大大的不準確,這個‘太行獨立縱隊’和‘史團’,肯定都是土八路的團級單位!”而渚頭俊一郎卻斷然道。
看到美惠子還想爭辯,渚頭俊一郎沒有讓她說話機會,緊接著就說道。
“就在前一個小時前,就是這個萊沅獨立團伙同‘太行獨立縱隊’,還有那個‘史團’一起,在岱后村一帶圍殲了坂田旅團的柳晴大隊,而且杉木大隊也正陷在他們的包圍圈苦戰中。”
之后,他又用咄咄逼人的口吻朝美惠子問道:“如果按照你們的情報來分析,嚴凱的一個萊沅獨立團和一個‘太行獨立縱隊’能做得到嗎?”
“這?”美惠子果然被問住了,竟然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行了。你們立即回去。就按照我們剛才所分析的情況,整理出一份明細的情報給我送來吧。”渚頭俊一郎說到這兒,便要結束談話了。
因為,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目的,自然就不想再談下去了。
雖說渚頭俊一郎的這一番話是根據自己所需要臆想出來的,但卻十分準確地測算出了太行獨立縱隊和史團的真實情況了。竟比美惠的情報準確得多。
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的這個推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