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座的小鬼子軍官,都對萊沅土八路掃蕩作戰拖得這么久,而又無所建樹而感到了厭煩。但同時也像渚頭峻一郎一樣,又對就這樣草草收場感到不甘愿。所以,聽到坂田一郎的催問,也一時不知道如何說好。
至于對坂田一郎來說,他的心情就更加的復雜了。本來,他是集所有的目的于這一役得以實現,才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和渚頭峻一郎幾個心腹幾度密謀,制訂出了一個龐大的作戰計劃。
誰知還沒有開打,好像就被嚴凱事先發覺般,一開始實施時,竟然步步被預先防備。所有的預期目標都沒有達到,反使掃蕩作戰舉步艱難,陷入了困局了。
如果趁著多田駿司令官的旨意,倒是可以名正順地結束掉眼看沒有意義的掃蕩,可是,他心里也一樣的十分不甘愿認輸。
“將軍閣下。依卑職所分析,這多田駿司令官是要求我們旅團參加方面軍的軍事行動的。如何我們一味回絕,可能會不大合適。因此,我建議,根據以前的經驗,旅團給渚頭聯隊留下二個大隊,主力則聽從方面軍司令部的調遣,配合作戰是不是更合適些?”
岸谷看到在座的各聯隊長都不吭聲,于是便向坂田一郎建議道。
坂田一郎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參謀長這個折衷辦法,倒也是一個緩解矛盾的計策,于是便暫時就這么定。
“那就暫時這么決定吧。反正多田駿將軍閣下也沒有給我們下達具體的命令。估計近幾天里應該沒有作戰任務。”
因為,這一時,靠這些手下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于是,這個作戰會議就這樣不了了之結束了。
“渚頭君,請留步。”看到渚頭峻一郎也急著離開,岸谷立即叫住了正在往外走的渚頭峻一郎。
“參謀長還有什么吩咐嗎?”渚頭峻一郎知道岸谷參謀長此時叫住自己,肯定是有話要說,于是便先問道。
“隆馬晴野的來電,我和將軍閣下已經研究了一下,認為應該聽聽你的意見。”岸谷只是簡單說了一句后,就靜靜地等待著渚頭峻一郎說話。
“我也不明確具體的情況,所以才急著趕回去。不過,對于敵人的突然失去蹤跡,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不敢忘記我們的對手是嚴凱!是一個特別狡猾的敵人。”
聽說岸谷想聽聽自己的意見,渚頭峻一郎便毫不掩飾地告訴他,自己對嚴凱的敬畏。
“那么,依你的判斷,這些土八路會躲到哪兒去呢?”岸谷不置可否的繼續問著。
“除了山區和偏遠的鄉村,他們是不會向城鎮靠近的。而至于在哪一片山區,我真的無法無依無據地告訴您。”渚頭峻一郎看著地圖,老實地告訴岸谷,自己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
“那就先這樣吧。回去找到有關敵情之后,請在第一時間上報旅團部。拜托了!”岸谷也看出渚頭峻一郎沒有什么好說的,便只好罷休了。說完,還微微地鞠了個躬。
“那是一定的。還請參謀長多多關照!”渚頭峻一郎當然也是客氣地回敬了一下禮節。
渚頭峻一郎帶著一隊充當衛兵的小鬼子趕回萊沅縣城時。便發現自己守備司令部里的氛圍像是有些緊張,雖然稱不上是箭拔弩張,但是也隨處可見來去匆匆的參謀人員,似乎是發生了什么危急的狀況。
于是,渚頭峻一郎也頓時心頭一緊,埋頭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趕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時,便對隨從著自己身旁的副官吩咐道:“你到作戰室去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盡快回來向我匯報。”
“哈依!”那副官應了一聲,立即就轉身往作戰室走去。
一個衛兵立即就給他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渚頭峻一郎看到自己案頭堆積了不少公文,不由就皺起眉,輕聲地罵了一句,“八格,一刻都不得輕松。”
渚頭峻一郎畢竟是精力有限,苦笑著搖搖頭后,一屁股坐到太師上,便瞇起眼睛,不想去動那些公文。
還沒有等靜下心來,就聽到自己副官那急促的腳步聲。于是心又莫名地揪緊了起來,睜開了眼睛盯著辦公室的門口,似乎想第一時間就判斷出是什么危急的大事。
“大佐閣下,情況已經了解到了。就在我們離開旅團時,隆馬晴野副聯隊長在楊家灣周邊東、西、北三面,都發現了守軍關卡被神秘的攻陷,三個中隊的皇軍全部玉碎。”
渚頭峻一郎的副官急忙走進辦公室,便極度驚恐地向渚頭峻一郎匯報剛剛問到的情況。
“納尼?三個重要關卡被攻陷,三個中隊的皇軍全體玉碎!事先竟然沒有絲毫的征兆?八格壓路!難道他們統統的是豬嗎?就是殺一頭豬也會驚動鄰里吧?”
一聽到是這么個荒唐至極的慘劇,渚頭峻一郎頓時就憤怒至極了。一把便將案頭上的宗卷等全掃到地上,極度失控地咆哮了起來。
聽說渚頭峻一郎回來了,多宇參謀長等一干小鬼子軍官都趕到他的辦公室來了。可是在走廊上聽到辦公室里面正在發飚的聲音,一個個都不禁打了個寒顫,猶豫著是不是該先回避下,躲過風暴期。
“不要都進去了,我和龜田君先進去,你們都到作戰室去等吧?”最終還是多宇搖搖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建議道。
于是,這些軍官都看向多宇困惑地詢問道,“大佐這次來暴怒,恐怕并不是針對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