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渚頭峻一郎此時也是惱羞成怒到極點,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向萩生田光解釋道。
“萩生君。問題是這黃土嶺上的土八路根本就不是萊沅獨立團的主力!這兒根本就是狡猾的支那人設下的一個圈套。只是二百人不到的土八路的游擊隊,他們的主力此時,正在圍攻萊沅縣城,是真正的主力!”
“八格壓路!這兒的土八路不是你說是萊沅獨立團和新三團的主力嗎?現在什么又成了土八路的游擊隊了?”萩生田光立即氣哼哼地責問道。
“之前,你不也說萊沅獨立團的主力,是被你們聯隊從東南面趕到黃土嶺的嗎?現在,我們不是爭議這些已經是過去的失誤了。要追究責任也得等到這次作戰結束之后的事,我們還是先趕到萊沅縣城去吧,不要再讓這些可惡的支那人給逃跑了!”
原來,這渚頭峻一郎能這么耐著性子,目的是想拉著萩生田光和自己一起趕到萊沅縣城去解救守城部隊的。
萩生田光此時當然也知道留在黃土嶺上的土八路,也正像渚頭峻一郎所說的,是一些土八路的游擊隊。可是,之前的那些情報也是由渚頭峻一郎方面提供的,而且他們還信誓旦旦地說親眼看到的。由此推理,這圍攻萊沅縣城的究竟是不是八路軍的真正主力,也是值得懷疑的了,難道說,自己又得去撲個空嗎?
正是基于這種分析,萩生田光當然是不會聽信渚頭峻一郎的話了,自己已經在這個黃土嶺損耗了近百名寶貴的帝國勇士的性命,而且還浪費了寶貴的一天多時間。
“萩生君。反正情報是確實的,去不去那是由您自己決定。我已經沒有時間在這和您爭論了,得立即趕回萊沅縣城。拜托了!”
就在兩人爭論著的時候,龜田又給渚頭峻一郎發來了一封告急電報。看到縣城隨時都有可能失守,他的心里是真正的著急了,于是也就準備放棄說服固執的萩生田光,決定自己立即趕回萊沅縣城去了。
而萩生田光也是十分的糾結。如果這八路軍是真正在萊沅縣城圍攻,那么,負責追擊萊沅獨立團的自己聯隊,必然就負有跟進追剿的義務。可是想到之前被渚頭峻一郎耍了的感覺,心頭上怨恨的怒火立馬就如熊熊烈火燃燒起來了。
但是,渚頭峻一郎已經帶著自己傷痕累累的二個大隊走了。
“萩生大佐閣下。坂田將軍電報。”一位參謀忐忑不安地拿著一份電報,陪著小心地向萩生田光叫了一聲。
參謀長看到萩生田光似乎沒有反應,這才從參謀手里接過電文,看了一眼后,便朝萩生田光小聲報告道:“將軍命令我們聯隊立即趕往萊沅縣城,參加對萊沅城下的八路軍進行圍殲。”
“八格,這完全是渚頭峻一郎這個卑鄙小人搞的鬼。”萩生田光立即氣恨的咒罵了一句。
“那么,我們還去萊沅縣城嗎?”參謀長明知道這命令是必須執行的,但仍是小心地向萩生田光詢問了一聲。
“也許,這個萊沅獨立團是玩了一出‘金蟬脫殼’的詭計。”參謀長隨即又像是自自語地說了一句。
這話的意思,此時萩生田光的心里也是這么認為的。其他能假,但這滿山上留下的大部隊行動時留下的痕跡,是無法長時間的隱匿得了的。
“既然是將軍的命令,我們自然是絕對要執行的。只是,但愿這次渚頭峻一郎不要又耍什么陰謀詭計才好。”萩生田光極為不甘愿地回應了一句。
萩生田光反復權衡了幾遍之后,都覺得自己沒有理由不放下黃土嶺這邊的殘存土八路去萊沅縣城下參加會戰。
“他們終于走了!”林大隊長看到已經逼近了的小鬼子,突然間撤走了,整個人一放松下來之后,竟然是被全身抽去了力氣一般癱坐到土堆上。
“那咱們還繼續走嗎?”中隊長看到自己大隊長突然坐下了,便問了一句部隊的行動。
“都先讓同志們休息一會兒再說吧。難道你不累嗎?”林大隊長隨口有些奇怪地看著中隊長問道。
“誰不累呀?我這二條腿都像灌注了千斤水銀般,沉得都拖不動了呢。誰不想歇一會。”中隊長看到真的能休息了,哪里還去管林大隊長說話的口氣呢。
“那就讓大家就地休息吧!”林大隊長便重復了一遍。
于是,剛剛還跑得極快的隊伍,一下便像泄了氣的皮球,全都蔫癱地躺在地上了。
弟兄們剛才完全是憑著一股毅力,硬撐著最后的一點力氣拼著命在跑的。因為,大伙都明白不跑就沒命了。
“他娘的!這被小鬼子攆趕著跑味兒還真不好受哈?”也不誰是哪位弟兄,竟然非常感慨地深深嘆息了一句。
“嘿嘿……”這句頗有點黑色的幽默話,也許是讓大伙都想到剛才的狼狽吧,弟兄們雖然已經一點力氣都使盡了,但還是苦澀地笑了起來。這話的味兒也只有他們此時心里最清楚了。
“司令員那兒不知道怎樣了?”緩了一口氣之后,林大隊長立即就替呂正方他們擔憂起來了。
“有小丁隊長在身旁,呂司令應該是沒有事的。”那中隊長卻信心滿滿地回應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