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伢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兄和許文瑞的警衛員都沒事,便安下心了。然后才回頭,霸氣十足地對許文瑞問道。
“俺啥不講理了?俺的理就是將你完整地帶回去。所以,你得聽俺的,不用慌!你聽俺的就行。”
也許是穿鞋的怕打赤腳的吧?這丁大伢在許文瑞的眼里,就是個野蠻的戰士,自己還真不能去和他計較。聽了丁大伢這幾句話,竟然氣哼哼的沒有再吭聲了。
“大家看到那面的土坎嗎?俺先帶著他沖到那邊,你們三個隨后也分開跑,別擠在一起沖。”丁大伢迅速地觀察了周邊情況后,便當機立斷先避開小鬼子的炮火后,再作打算。
“那我們豈不是往回跑了嗎?”許文瑞立即疑問道。
“你懂個啥?不懂就別亂說話。”丁大伢卻十分不屑地制止了許文瑞,然后又用命令的口氣對他交待道,“等下俺叫起,你就跟著俺跑。聽清楚了嗎?”
許文瑞這會真的后悔,怎就稀里糊涂地跟他一起走了。這都是哪跟哪了?自己一個堂堂的政治部主任,一名老兵,竟然被這個蠻橫的家伙當作一名新兵般呼喚著,而且你還不能有不滿的意見。
但丁大伢哪里會想到那么多呢?他現在滿門心思的就是怎樣將許文瑞帶出小鬼子的包圍圈,才能向嚴凱交差。別的事,統統都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走!”待到附近的二聲炮彈爆炸后,丁大伢瞅準時間,一把拉起許文瑞就往看好了的地點奔了過去。
許文瑞那虛弱的體質,哪里禁得起這么強度的運動。沒跑二步就喘不上氣了,只能靠丁大伢強拉著跑。
待到被丁大伢一把扔在一個土坎后面,他的臉色根本就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半晌都沒有緩過氣來。而粗心的丁大伢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任由他在那兒掙扎著。
“許主任。您就是啥了?”許文瑞的警衛員也跑過來后,看到他的情況好像不大對著,這才急切地大聲問道。
“啥了?”丁大伢聽到這警衛員的喊叫聲,才奇怪地回身問道。
“首長他……”這警衛員都急得快要哭出聲了。
“咦。”丁大伢認真看了一下后,并十分意外地說道,“這才跑幾步路呢?真是的還是男……”
丁大伢似乎也明白過來,硬是沒說完就咽下后半句話,然后伸手在許文瑞的后背輕輕的拍了幾下,接著又搓揉了一會兒。
許文瑞只感到被丁大伢這么一按摩,竟然就緩過氣來了,而且還覺得身體里有一股讓人愜意暖流撫過般……
這邊的情況,上面的嚴凱是看得一清二楚。丁大伢可以不在乎許文瑞的感受,但他嚴凱卻不能。他得盡快讓許文瑞他們脫離危險。
“大虎。我們到對面去!”嚴凱看了一會,立即帶著毛大虎順著一道陡坡,迅速地往斜對面的小樹林跑去。
“就這兒了。”他倆跑到這片小樹林的邊沿后,嚴凱便停下腳步說道。
“哥。您這是要打小鬼子的炮兵嗎?”毛大虎停步一看,就樂了起來。因為,這個小高地正好對著下面小鬼子的炮兵陣地呢。
“行了,別看。我們得盡快打亂鬼子的炮兵。”嚴凱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狙擊陣地,催促了毛大虎一句。
“砰!”的一聲,嚴凱很快就開槍了,底下的一個正在往炮筒里放炮彈的小鬼子應聲就被爆了頭。
“砰!”隨即,毛大虎的槍也響了,也是一個小鬼子被爆了腦袋。
“納尼?”另一個小鬼子剛取出一枚炮彈,轉身才發覺自己的兩個同伴被打死了。
“敵襲!敵襲……”這個小鬼子立即驚恐萬分地大聲喊叫了起來。
“八格!你的慌——”這小鬼子隊長剛罵了半句就倏地驚愕住嘴了。
由于到處都是槍炮聲,小鬼子們并沒有聽到嚴凱他們的槍聲,更不知道有人被打死了,這小鬼子的炮兵小隊長聽到這個小鬼子的驚叫聲,這才發覺自己的陣地被八路軍狙擊手給盯住了。
“快快地轉移!”小鬼子的炮兵小隊長立即驚恐地命令道。
但這要收起迫擊炮,那里有那么快呢?而嚴凱和毛大虎的射擊速度又都是變態的,接著又是四個小鬼子炮兵被爆了頭。
“快快的隱蔽。炮的不要!就地隱蔽!”這小鬼子炮兵隊長倒也是個明白人,立即命令手下的小鬼子不要去管炮了。
這才五秒鐘的時間,毛大虎就一連干掉了三個小鬼子的炮兵,于是就非常爽地向嚴凱夸耀道:“哥。俺又打死三個小鬼子了!”
“小心!”嚴凱剛想夸他時,卻驀然感覺到了危險來襲,急忙一把按下了毛大虎。
“噠噠噠……”隨即,一連串的歪把子機槍子彈從毛大虎的頭頂上掃過,帶過的氣流發出了“嗖嗖”的聲音。
嚴凱臉色都嚇白了,如果自己再猶豫那么百分之一秒,這毛大虎就算交待了。于是,不由地驚駭的大罵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敲打了一下毛大虎的腦袋
“你不要命了?這是戰場,任何時候都得小心,你得意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