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槍聲,像是茍剩兒的獵槍走火了?”秀蓮迅速地看向茍剩兒剛才跑去的方向,不能肯定地回答了一句。
“秦營長。這兒還躲藏著一個小鬼子,因他正用槍瞄準著您,我就,就開槍了。被我,我殺人了!”
正在大家疑惑的時候,茍剩兒卻在那邊驚恐地向秦小藍叫喊起來。
“你過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秦小藍聽出茍剩兒的聲音里,充滿了驚嚇和不安,便讓秀蓮過去查看下情況。
“我的媽呀!茍剩兒,你這是什么打的,都看不清面目了?!”秀蓮跑過去一看,憑是她見得多了,但也沒有看到過被土銃打爛了臉部時的慘狀,頓時就驚駭的叫了起來。
“我這是打野豬的,火藥和鐵砂填多了些。”茍剩兒見問,就急忙解釋道。
“不過。還真得謝謝你了,這小鬼子正準備開槍呢。”從尸體的姿勢看,果然是瞄準著秦小藍剛才站著的方向,秀蓮不由駭怕地感激了茍剩兒一句。
“我也是急忙中才打到他臉上去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而茍剩兒仍在解釋剛才秀蓮說的話。
“行了。把他身上的裝備摘下來帶走吧,別像傻子般站著。”這小鬼子尸體有點恐怖瘆人,秀蓮便要茍剩兒去摘小鬼子身上的裝備。
“剛才好險,那小鬼子正瞄準著我們要開槍呢,幸虧被茍剩兒發現了。”秀蓮先回到路上來后,就滿臉驚駭地向秦小藍匯報道。
“還好茍剩兒舍不得那支獵槍。”秦小藍感激地說了一聲。
毋庸置疑,這小鬼子剛才肯定是想對自己開槍的,幸虧遇到茍剩兒舍不得扔了那支舊獵槍,要不真是陰溝里翻船,死得太冤枉了!秦小藍不由的也感到了一陣后怕。
看來這個茍剩兒還是個福將,秦小藍竟然奇怪地想收下他,給嚴凱當警衛員的念頭。
這茍剩兒也真聽話,除了那項打爛了的帽子沒有摘下外,小鬼子的外套連皮靴鞋都給脫來了。結果是抱著一大堆衣物和武器彈藥過來,讓秀蓮一看就樂了起來。
“茍剩兒,有你這樣的嗎?嘻嘻……”
“不是您說全摘下來嗎?”茍剩兒卻一臉認真地問秀蓮。
“好了。弄都弄來了,還多說什么呢?”秦小藍也被逗得想笑,硬是強忍著問他,“你想要什么就留下吧。”
“槍和子彈我都有了,就是這雙鞋能給我嗎?”這茍剩兒也不貪心,只是羞怯地向秦小藍問能不能留下那雙皮靴鞋。
“那就穿上吧。”秦小藍看了一眼他腳上的鞋,已經破爛得不能穿了,完全是用繩子捆著才勉強沒掉下來的。
“哎。”茍剩兒見秦小藍答應自己,便高興地應了一聲,就脫了腳上的爛鞋子,伸腳就往鞋子里套。
“等等。你就這樣赤腳穿皮鞋,會打腳的。我這正好有一雙新襪子,你就先穿上吧。”秀蓮看到茍剩兒這副樣子,心里不由地酸了一下,便將原本給秦子卿縫制的新襪子拿出來遞給他。
“不用,不用。太糟塌這么好的東西了,我從來都沒穿過襪子的。”而茍剩兒卻舍不得的推脫道。
“你就穿上吧。這皮鞋和你以前穿的布鞋不一樣的。”秦小藍知道茍剩兒不明白這個道理,便勸說了一句。
“哦。”秦小藍開口了,茍剩兒便乖乖地脫下鞋,先穿了襪子再穿皮鞋。
“營長。您們也快走吧,弟兄們撤退了。”強子看到這邊秦小藍還在說著話沒走,便提醒了一聲。
“你家里真沒其他人了?”秦小藍一邊走一邊問茍剩兒。
“我父母是從外地逃荒來到這兒的,在我還不懂事時,他們就死了。我是跟著我大長大的,去年大也死了,又剩下我一人了。”茍剩兒似乎已經麻木了,說這話時就像是說別人的事般,十分的平淡。
“那愿意跟姐參加八路軍嗎?”聽了他的身世,秦小藍忍禁不住脫口問道。
“您會收留我?”茍剩兒卻不相信地望著秦小藍問道。
“你愿意跟姐,姐就收下你。”秦小藍微笑地看著他,認真地回答道。
“那真的太好了!我愿意,我愿意。”茍剩兒看到秦小藍是真心收留自己,便咧開嘴笑了起來,連連說愿意。
秦小藍他們說笑著走了一會兒后,后面的槍聲就激烈地響了起來。三連的阻擊戰終于打響了。
拐了一個山坳,強子就等在那里,準備接應三連。
“營長。我們一連就在這接應三連吧。”
秦小藍抬頭看了一下地形,便點頭同意道:“不要戀戰,見好就撤。我們只是引著小鬼子和阿部規秀分開來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明白。”強子認真地向秦小藍敬了個禮后,便帶著一連往路旁的高坡登上去。
秦小藍有了茍剩兒這個活地圖在,就非常放心地組織各連輪流參戰,牽制著小鬼子三浦大隊按照預定的部署邊打邊退,誘敵深入,與阿部規秀的第二大隊越走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