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責怪，她是一名女子？

而非他喜歡的男子？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受傷，令尉遲允有些許茫然：“你怎么了？”

“沒什么！”方方輕輕搖頭，努力壓下鼻尖處的酸楚。

“一定有事！”尉遲允探視眸光，直直的望著她，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說！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方方別開眼瞼，不愿與之對視。

尉遲允手臂不自覺收緊：“說！到底怎么了？”

“我說了，沒什么！”方方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憑什么管我的事？”

“憑本王喜歡你！”尉遲允想都未想，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整個廂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連他們彼此的呼吸聲都靜止了。

良久……

方方閃爍著不敢置信光芒的眸，慢慢對上他的眸光：“你、你說，你說你喜歡我？”

尉遲允重重頷首，一副豁出去道：“對！本王喜歡你！”

“可我并不是男子……”方方臉頰微微別至一側，令他一時間看不清她的神色，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嗓音中的苦澀：“……你不是應該很失望嗎？”

尉遲允額頭滑下三條黑線：“本王為何要失望？”

應該說是欣喜才對！

方方聞，神色糾結無比：“你、你不是應該喜歡男人嘛！”

“誰說本王喜歡男人了？”尉遲允問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造謠生事之人，拉過來大卸八塊。

他那陰沉面色，令方方嗓音不由放低：“是……歆兒說的！”

“蕭、沫、歆！”尉遲允憤憤磨牙。

若是此刻蕭沫歆在他面前，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大卸八塊。

“難道……”尉遲允過激的表現，使方方想到一種可能；輕輕轉過臉頰，小心翼翼開口：“……你不喜歡男人？”

尉遲允怒了：“本王何時說過自己喜歡男人？”

“那你為何會喜歡我？”在你面前，我不是一直都以男子身份出現嘛！

“……”尉遲允呼吸一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見他遲遲不語，方方眼神慢慢暗淡。

果然，他是在騙她。

尉遲允沒有錯過她的神色變化，心一橫，開口道：“本王承認，自從那一夜后，腦海中便總是不由自主浮現出你的身影；本王糾結過、排斥過，甚至是開始厭惡自己；所以，本王不停對你閃躲、逃避，害怕與你單獨相處，害怕本王心中所隱藏的秘密，被人看出來……”

隨著他話語的深入，方方眼底劃過一抹錯愕而又期待的光芒。

原來，這種復雜的心情，并不是獨屬于她自己。

“……可當本王聽聞，你消失近一日，最后紅腫著雙眼回來；那一刻，本王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又重新回至幾日前那種感覺；在害怕、糾結、排斥下，本王終是忍不住，順著心意潛入你的廂房……”

“尉遲允……”方方輕喚他的名字，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

“噓！”尉遲允抬起手掌，捂住她嫣紅唇瓣：“什么都不要說，先聽本王說完！”

方方靜靜注視他片刻，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