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深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不自在地捏了幾下后，這才開口道：“程硯跟我說過，他這輩子不會考慮結婚的。”

“我看得出來，他說這話是認真的。”

葉驚昀對此卻有點疑惑：“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怎么說出這么消極的話？那......為什么啊？肯定有個原因吧？”

周淮深往窗外看去，目光就落在程硯的身上。

“我認識程硯的時候，他才13歲吧。那一天，我偶然經過那個老城區，卻目睹了一場不幸。”

“有一個精神病人從頂樓上跳了下來，惹了一堆人在那兒圍觀。”

葉驚昀沒有打斷周淮深的話語，而是一臉認真的聽著。

“而這個精神病人，就是程硯的父親。”

聽到這兒，葉驚昀的臉色有多晃動。

“程硯當時是親眼目睹了，父親摔在他面前的畫面。他跪在父親的面前，一滴淚都沒落，但我卻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后來又去了一次那個老城區。”

“我沒想到，又在那個地方，碰到了程硯。他還站在他父親跳下的地方。”

“后來，在我的詢問下了解，他父親死后，他就被房東趕出來了，沒地方住了。”

“我就把他帶回周家了。”

“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程硯告訴我，他的家族有精神病的遺傳史。”

“他爺爺是因為精神病出了車禍，而他父親跳樓自殺。他怕自己......也會布上他們的后塵。”

“我前兩年就跟他提過，要幫他找對象的事情，他笑著拒絕了，說他還是別耽誤人家了。”

“我一下子就知道，他在顧慮什么了。”

聽完這些，葉驚昀的神色變得更加復雜了，看向窗外的眼神里，也更多了幾分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