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沈素欽，原本是要推開門，只是隔音效果一般的病房內傳出的對話聲讓他的手停在半空。

他微垂著眼皮，鏡片反光，以至于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能感覺，他周身有些失落的氣息。

他以為在他的澆灌下，已經開始發芽的花，似乎只是他的幻覺，實際上種子從未萌芽。

少頃，他轉步，無聲無息離開。

顧景曜哼了一聲。

秦顏晚擦干凈后，第一時間直起身體，淡淡道：“顧總不必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我沒有跟沈教授開口，只是因為我覺得還沒到那個時候。真到了那時候，不用我開口，沈教授就會主動幫我。”

顧景曜表情微收：“他在你心里就那么好？”

秦顏晚直白：“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他從不會在我身上索要回報，他幫我都是自愿。”

顧景曜這次直接冷笑，笑她太天真。

秦顏晚也懶得跟他爭辯，拿了干凈的病號服丟給他，然后出了病房，打算去看看沈妙妙。

住院兩天了，她還沒去看過她。

就是有些意外地發現，沈素欽就沈妙妙在那兒站著。

“沈教授。”

沈素欽轉頭，看向她的第一眼，神色有些復雜，不過稍縱即逝，很快，鏡片后的目光又恢復平時的溫和。

“顏晚，怎么過來了？”沈素欽自然解釋，“我剛從杏花村回來，給妙妙送了餐，正想去給你送。等餓了嗎？”

沈妙妙古怪地看著她四哥哥。

他明明剛才就來了，放下飯盒就走，她知道他是去秦顏晚那邊，但沒一會兒就又回來，給秦顏晚的飯盒也還在，她正想問他怎么沒送出去？

“我不餓，我來看看沈小姐。”秦顏晚看向病床上的沈妙妙，她的左腿上纏著紗布，不能動。

“沈小姐今天有感覺好一些嗎？”

沈素欽代為回答：“傷口已經不疼了。”也拿哥哥的身份威懾妹妹，“妙妙，人家來關心你，不知道喊人嗎？”

沈妙妙癟嘴：“顏晚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