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厭老半天都找不到反擊的話。

秦顏晚終于開口跟他說了第一句話：“我是因為你吃不下，跟餐廳沒關系，顧總如果不請便的話，就麻煩讓開，讓我走。”

顧景曜仰起頭看她，他知道她心里有氣，沒想到她這么氣。

這會兒已經過中午了，再不吃點東西下去，她那個嬌氣的胃，又要犯病了。

顧景曜垂眸，頓了頓，起身。

離開。

秦顏晚后槽牙咬緊了。

柳厭簡直笑了：“托秦小姐的福，今天居然贏了顧景曜這么多次，還這么徹底，舒服了舒服了，那個男人，那么眼高于頂，總算輪到他吃癟了。”

“……”

秦顏晚從玻璃看出去，顧景曜穿著黑色長風衣，雙手落在口袋里，一個人佇立在門口。

忽然，天空飄下一片一片白色的花瓣……不是花瓣，是下雪了。

西城會下雪，只是不怎么下，沒想到這場初雪，來得這么突然。

顧景曜仰起頭看雪，秦顏晚似乎看到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潔白脆弱，有種無聲的落寞。

秦顏晚別開頭，服務生上菜，第一例是苦瓜燉排骨，還加了黃豆，說是廣府菜，她喝了一口。

好苦。

……

顧景曜什么時候走的，秦顏晚不知道，她那頓飯吃得心不在焉。

柳厭抬頭看她，語氣忽然正經了很多：“秦小姐，連意這次，確實是太任性妄為了，活該給她一個教訓，所以她關了三天拘留所，我也沒去保她出來，她現在人都恍惚了，也憔悴了很多，我覺得，這個教訓到這里也差不多了。”

秦顏晚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她畢竟是我親表妹，姨父姨母也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我們都不可能看著她去坐牢，那份和解書，你是真的，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嗎？”

柳厭語氣還挺真誠的，“我可以加到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