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天回神,看向沈玉,“照你說的辦。”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原來父子之情,也抵不過成王敗寇,那高位上的龍椅無限放大了誰的欲望,讓生活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一念及此,眼眶有些紅了,“本殿只知保家衛國,多年來一腔熱血,只想著自己是這片土地的守護神,做的事情都光明磊落,卻不想我認為的守護,對別人而也是威脅。”
“那至高的位置上,只能有一人。”
“坐龍椅的要是他,手握寶劍的也要是他,呵——”突然一聲凄涼苦笑,“而我細細想來,還找不出他的錯處。”
被人千里通緝的時候,沈玉沒從他身上看到狼狽,此時看他的背影,卻覺得落魄潦倒,真正有了落敗的跡象。
好一陣子,她才開口,“你說的沒錯,權位令人迷失本心,可那是天平所在,只有正義的砝碼才有資格頭頂王冠,所以他不配,而你配。”
“想戴上王冠,不僅僅要承擔它的重量,還要以德配位,謹慎使用手中的寶劍。二殿下既然曾有守護之心,一腔赤子之情,又何必將自己和他混淆不清?”
“他為掌控權威,你為守護天下。”
楚驚天緩緩扭頭,看到正午的秋光照亮了她的側臉,她站在窗戶邊上,一雙杏眼猶如天邊的啟明星,那是通往光明的路。
他突然就明白了。
他和他的父親都想坐上那把椅子,可他的父親想要的是手握天下為己用,他卻是舍身護萬民。
動機不同,目的不同,過程不同,一切就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