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云未必打得過他。
所以,他先下手為強,先把隨州軍抓在了手上。
楚驚天想著這些,心思逐漸沉下來,道,“沈玉,明天出了關,便是隨州了。我們要直奔楚都,還是去隨州?”
沈玉老在浴桶里面,也在想著這個事情,片刻之后,道,“擒賊先擒王,直接去楚都。只要楚驚云死了,隨州軍還不是你的?”
她的嗓音涼絲絲的,有點悶。
楚驚天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又想到雪叟了?”
要不然得話,也不會直接說出“楚驚云死了”這樣的話。
沈玉沒說話,心里卻像是刀割一樣。
片刻,才道,“明天走的時候,帶上薛梅薌吧,從今往后薛家不必存在了。”
“......行。”
楚驚天撓了撓頭,“那你休息吧,我們去辦。”
沈玉從浴桶里出來,擦干身體坐在桌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逐漸沉默了下來。
過了才半年而已。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有那么一瞬間分不清善惡。猶記得還在云州觀錦鯉的時候,她許下宏愿,希望自己能帶個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平安日子,也能秉持本心,不要殃及無辜之人。
可雪叟的死,就像是一記耳光扇在她臉上,告訴她這世上不會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補救之法,也不會萬全齊美。
這一把刀扎的太深,拔都拔不出來。
有時候,她會不由自主生起一絲絲想要毀滅什么的戾氣。
她知道薛家不可能全是壞人,但是剛剛那句話卻是脫口而出,那是她本心的聲音,難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