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就心疼孩子，讀書寫字總沒他整日耍刀弄槍累吧。”衛氏看向宋哲。

他此刻就準備拿起那把千斤沉的大刀，只是他年紀還小，壓根就搬不動，卻還要使出吃奶的力氣勁去搬，一旁的小廝看的直冒汗。

謝錦云看笑了，回過神來說：“習武有習武的難，讀書有讀書的難，你讓長年握刀的武官，去拿筆桿寫一手天花亂墜的文章，是難事，你讓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去扛那把大刀，亦是難事，想成大事就不是個易事。”.

“錦兒說的是，二嬸太小瞧讀書人的毅力了。”衛氏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笑著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也不怪二嬸。”謝錦云想起二房的命運，宋哲的人生歷程，和衛氏的心結，伸手拉了一把衛氏的右手：“我知二嬸不想哲再走幾位哥哥的路子，可哲他終是有了自己的人生觀。”

“報效國家、庇護子民，忠君、重義、誠實、智勇，是哲的優點，我這樣說并不是要勸二嬸，放任哲繼續這般下去。”

“只是多一條路子多幾種選擇，你越拘著他，他越要逆著你，假若有一日，你不再時時在他耳邊念叨哥哥們死在西關的事情，興許他就能靜下心來好好念書了呢。”

“我……”衛氏聽到這一番話，竟無以對。

然后低下頭，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想起她死在西關的三個兒子。

她的確時常在宋哲面前說“練什么武，上什么戰場，你爹和兩位叔叔都死在那呢，尸骨無存，要不就死無全尸，落得個什么下場了，現在誰還惦記著他們了”。

她想拿這些話嚇唬宋哲，可宋哲好像就是著了魔一樣，一心想考武官，入軍營，上前線，揚要：“報效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