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月看見書梓妍紅了眼眶后，眼底的慌亂浮現，拿著盤子連忙上前。

“妍寶兒，我是媽媽。”

一句話，瞬間讓書梓妍破防了，這些年，媽媽不在自己身邊，她已經習慣了。

只是看見媽媽的一剎那，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習慣。

她的內心是渴望的。

書梓妍的眼淚就像那斷了線的珍珠，從眼眶不停的往下滑落。

這一幕，心疼壞了高希月。

高希月的臉其實和書梓妍在國看見的克里米亞那張臉很像。

只是親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憔悴一些。

高希月將手中的盤子遞給一旁的景珩，伸手上前將書梓妍抱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我的妍寶兒長大了，怎么還愛哭鼻子？”

書梓妍雙手會抱住她，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甚至打著嗝。

景珩早就在接過岳母遞過來的盤子時，示意沈煙一起離開了，將客廳的空間交給書梓妍這對時隔多年未見的母女。

不知過了多久，書梓妍才從高希月的懷里退出來，多年未見對方母女倆突然相視而笑。

高希月牽著書梓妍的手在沙發前坐下，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

“我記得你小時候沒這么好哭。”

“媽，你這話就扎心了，我這么多年沒見你，母女倆突然見一面，還不允許我哭一下？”

高希月寵溺的笑著，語氣更是無奈，“當然允許，你在媽媽心里，永遠都是個孩子。”

“是我看著從50cm長長大現在這么高，雖然媽媽很遺憾沒能參與你后來的成長，可是我一直都有在腦海里幻想著，我的妍寶兒一年會長高多少，容貌會變化多少。”

“你看，我的妍寶兒不僅長得身材窈窕，容貌更是一等一的絕美。”

驟然聽見媽媽夸獎自己，書梓妍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嬌羞，再次抱住高希月。

“媽媽，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母女倆擁抱了一會，高希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妍寶兒，媽媽給你做了點心，不知道你還喜不喜歡。”

書梓妍松開懷里的媽媽，拿起盤子里造型有些可愛的小蛋糕，嘴角抽搐了兩下。

她媽莫非還以為自己沒長大，還喜歡吃蛋糕？

“你現在不喜歡了？”高希月見書梓妍盯著小蛋糕，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書梓妍回過神，連忙開口：“沒有，就是看著它們，我想到了小時候。”

記憶中，媽媽有空的時候，就很喜歡給她做這樣可愛的小蛋糕。

“這些年缺失了你的成長，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沒有。”

書梓妍拿起小蛋糕吃了進去，味道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難吃，和記憶中有些差別。

更何況高希月十多年被關押在皇甫家，根本也沒有機會下廚，剛出來，就給她做小時候愛吃的小蛋糕，已經很有心了。

“謝謝媽媽，我很喜歡吃。”

不知道為什么，書梓妍吃著吃著有些心酸，眼眶又忍不住開始泛紅。

她想過所有她們母女見面的畫面，卻從沒想過會是現在這樣。

她的媽媽即便錯失了她的成長，疼愛自己的心始終如一。

“喜歡就好。”高希月笑著說，只是在書梓妍沒看見的角度，松了一口氣。

多年沒見到女兒，她還擔心母女倆之間有隔閡。

“媽，跟我說說你在皇甫家這些年的事吧。”

高希月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似乎不是太想提起。

“要是不想說也沒事。”

“不是不想說，只是覺得沒意思，你外婆當年偷偷將我跟你小姨送到國內，就是希望我們姐妹倆這輩子再也不受皇甫家的迫害。”

“沒想到兜兜轉轉，我還是回來了，卻是被囚禁十幾年。”

“媽媽，囚禁你的地方是哪里？”

“皇甫家后山的宗祠，被修建成一座塔的模樣，我被帶回來的頭幾年，不是沒想過逃走，但是每次都被抓了回去。”

“后來是你大舅舅提議我裝瘋賣傻，皇甫正華那人多疑又封建迷信，害怕我癡傻的血液到了他的身體里，影響他的頭腦，所以后來就沒再利用我，反倒是讓我在塔里為他每天跪在佛前祈福。”

書梓妍聽完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你這些年一直在塔里祈福？可你不是精神不好嗎？”

高希月薄唇抿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什么不太好的記憶，臉色驟然間蒼白了下去。

“我只是跪著祈福而已。”

書梓妍哪里看不出媽媽沒有說真話，裝瘋賣傻的狀態下還要為老頭祈福。

老老實實跪著，不是讓人懷疑嗎？不老實跪著，老頭不也得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