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

粱婉沁大喊。

“我一直不喜歡你，打你罵你，你忘記了嗎？”

“你對我好有什么用？我不會感激你，你給我滾！”

葉蓁蓁卻聽不見，她捂著肚子，跌倒了又爬起來，還在往山崖這邊跑。

粱婉沁哭了，厲聲喊道：“你這個傻子！”

“孩子，別過來了……”

“把寶寶平安生下來，你要死了，陸玦也活不下去。葉蓁蓁，你一定要活著！”

她抱著芮芷涵的腰往后一步步退去。

“放開我！”芮芷涵瘋了一樣掙扎，卻沒有粱婉沁力氣大，被她不斷拖著靠近山崖。

終于，她們徒了懸崖邊上。

粱婉沁看著葉蓁蓁：“孩子，從你把我從黑漆漆的臥室里拉出來那起，媽媽就不想死了。”

“你是個好孩子，陸玦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氣。”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我對陸玦也不好，是你一直替我守著他。”

“今，就讓媽媽為我的兩個孩子……”她看著葉蓁蓁高聳的肚子，笑容溫柔，“為我的孫子，做點事情。”

“是兩個寶寶，龍鳳胎。”葉蓁蓁一邊跑一邊喊，“您不要放棄好嗎？”

“一定有辦法的，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您不要再退了……”

“雙胞胎……”粱婉沁流淚，“傻孩子，真的辛苦你了……”

“雙胞胎，南哥，你要當爺爺了……”

“南哥，其實從你把她抱回來看到第一眼起，我就喜歡這個孩子。”

“你看到了嗎，那個丫頭要當媽媽了，我們當爺爺奶奶了。”

“您別退了……”葉蓁蓁擠出一個笑容，就像從前總是對她笑的那樣，“一定有辦法的，您走過來，相信我……”

粱婉沁看著她的眼睛，笑著點點頭。

“你那么聰明。”

“媽媽相信你。”

“不要！”葉蓁蓁撲了過來，伸出手，想要去抓。

可粱婉沁的手，擦著她的手，墜落了下去。

“砰！”芮芷涵扣動了扳機，子彈打偏，射向了空。

“媽！”葉蓁蓁大喊，一直伸著手。

“乖——”粱婉沁抱著芮芷涵，仰頭望著上方，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釋然了。

失去丈夫的痛和恨，都在這個丫頭身上彌補了。

“咚……”

她和芮芷涵，墜落了山崖，消失在草木間。

葉蓁蓁就那樣趴在山崖邊，伸著手，卻是再也抓不住了。

“不，我不能放棄！”葉蓁蓁深吸了一口氣，捂著肚子爬起來。

身下已經在流血，但她咬著牙，飛快地往山下跑去。

手指在腕上的那只黑金玉鐲底部按了下，玉鐲綻放出一陣幽藍的光芒。

下一刻，傳來陸玦的聲音。

“丫頭，還有一個軍團，快走！”

“陸玦，去山澗找媽媽……”

葉蓁蓁只來得及喊這一聲，山海就阻止了。

“您被境外追蹤，已阻斷，請立即撤退該區域……”玉鐲里傳來機械的聲音。

“敵人還有一百米，請主人立即撤離該區域……”

“請立即撤離。”

“九十米……”

“八十米……”

“唔——”葉蓁蓁兩只手用力抱住了抽痛的肚子。

“敵人還有七十米，請主人立即撤離該區域……”

葉蓁蓁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蒼翠的山腳，看著剛剛粱婉沁掉下去的方向。

來不及了。

“媽，等我……”

她咬著牙，調轉方向，朝著另一邊的停車場跑去。

“方寸山海，計算路線。”

“指令正確，現在為您計算撤離路線，前方十米有一輛車，開車離開該區域，您只有三十秒。”

“二十九秒，二十八秒……”

葉蓁蓁跑到車上，驅車離開。

身后。

一個軍團的雇傭兵到了。

密密麻麻，從四周包圍過來。

葉蓁蓁踩住油門，毫不猶豫地撞了過去。

外面，警署廳已經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