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枳敲敲車窗，剛要說話就被后面趕來的司晏深拉到后面去。

“景墨，你還好吧？”他大聲問。

老半天，景墨才慢慢拿開手，他一切如常，但仔細看，眼睛好像沒什么焦距。

一推開門，許枳看到他臉上的眼鏡碎了，碎片割傷了臉，一邊還掛在耳朵上，而他的眼底，紅血絲很密集。

司晏深服了他，“怎么樣？”

他抬頭看過來，卻看的是許枳，眼底詭異血紅，“你知道我眼睛不好，是星星跟你說的？”

他紅著眼睛的樣子像是要吃人，許枳卻沒有半點害怕，淡淡道：“景墨，以前你眼疾犯了，不管星星在做什么都要去接你，給你熬中藥，用藥水洗眼睛，甚至為了你去學了針灸，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反而是你，害的她偏體鱗傷還失去了孩子。景墨，你能不能放過她？”

“只要她回到我身邊，我一定好好對她。”

“可她回不來了，她已經死了！”山風呼嘯，許枳的話說了一半就被嗆住，咳嗽起來。

司晏深忙脫下自己的大衣把人裹住，“我先帶你下山，讓他自己在這清醒清醒。”

許枳沒反對，她也累了！

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根本沒法進行這種極限運動，要不是投機取巧了，她現在早就倒在車上了。

司晏深扶著她，摸到她冰冷的手，手心還有黏膩的冷汗。

轉頭看了眼她近乎透明的臉色，他聲音沉沉的，“陳懸就那么好，值得你為他拼命？”

許枳很坦誠的承認了，“士為知己者死，陳懸肯為了我拼命，我為什么不能為了他？”

“可我們還沒離婚？”他的聲音很低，在呼呼的山風中，像極了受傷的野獸。

許枳看了他一眼，沒回答，只是對著空曠的山谷無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