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摸摸她的臉，“傻孩子，說什么呢？這些都是媽媽應該做的，因為你是媽媽的寶寶呀。”

她的口氣跟哄小許枳一樣，那么溫柔，讓她感覺到了這世界上滿滿的愛。

拉著媽媽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她聲音很低，“媽，對不起，你身體不好，還要為我操勞。”

“傻孩子，為母則剛，只要你能好好的，媽媽怎么著都可以，哪怕立刻豁出這條命。可媽媽不想死呀，要是我死了，我的枳寶被人欺負怎么辦？我得好好活著，看我的枳寶過得好。”

她仰頭，眼睛里淚花點點，“所以為了林林，我也該好好活著，做個好媽媽嗎？”

李竹用力點頭，“你我還有林林，我們都好好活著，嗯？”

“媽！”許枳嚎啕大哭。

這幾天，她經歷了人生至暗，因為孩子的病一直繃著，一滴淚都沒有掉過，現在才把情緒完全釋放，整個人哭到虛脫。

最后，她哭累了，睡了。

李竹終于放下心來，卻也心力交瘁。

她給許枳擦了臉又給她蓋好被子，摸摸她的頭發。

起身的時候，她的身體晃了晃，不由伸手捂住了胸口。

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媽，我扶您去休息。”

李竹一臉的冷漠，“不是說別這么叫嗎？我承擔不起。”

“媽，您坐，喝水，吃藥。”

司晏深并不在乎她的冷冷語，兀自把水放在桌上。

李竹聽于蘭藍和許枳說過，司晏深并不是個會跟人相處的人，他對待家長長輩一般也是冷漠的，現在能這樣，估計是做到了他的極限。

可她也沒什么多大的觸動，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人都傷成這樣了才挽回，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