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兮接到顧景焱遞出來的話，思考了幾天，最終還是決定去看他一眼，最后一眼，算是了結一下他們之間的孽緣。

秦湛從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就木著一張臉，嘴里說著想去就去，表情卻誠實的很，那是一點喜悅都沒有。

葉瑾兮有些好笑，誰能想到這人吃起飛醋來這么可愛。

不過不開心歸不開心，還是親自把葉瑾兮送了過去，還老老實實等在了門口。

顧景焱看到葉瑾兮到來，松了一口氣。

葉瑾兮卻是一瞬不瞬打量著這個男人，這個折磨了她快20年的男人，

哪怕他掩飾的再好，那種由內到外的頹廢也是掩蓋不了的。

從天堂摔入地獄，他終將在這里過完下半生。

真是罪有應得啊。

她不后悔過往所做的一切，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不管用什么方式，也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她只恨這個代價來的太晚了，讓他過了這么多年的安生日子。

顧景焱看到臉上的快意，輕輕嘆息一聲，“我以為你不會來。”

葉瑾兮勾了勾唇角，“大仇得報，總是要炫耀一把的，不炫耀不是我葉瑾兮。”

顧景焱不說話了，只是盯著葉瑾兮看，時光似乎沒在她臉上太多的痕跡，快40歲的女人，感覺也就30歲的樣子，和他記憶中的女孩相差不了太多。

只是一切都已經變了，她看他的眼神已經從崇拜，愛戀變成了厭惡和無所謂。

“葉瑾兮，你愛過我嗎？”

葉瑾兮聽到這個問題都忍不住笑出聲了，她雙手環胸，看他的眼神居高臨下，“都已經快半百的年紀，怎么還越活越回去了，竟開始憶往昔了。”

“不過都可以理解，你現在這般境地，未來一片漆黑，也只能憶往昔了。”

顧景焱，“我只是真的很好奇這個問題。”

他也是真的想不通，要說他們愛過，她為什么轉頭就能和秦湛生一個孩子。

他分手之后遲遲走不出來，用了好多年，才結婚生子。

她倒好，就是一個轉身的事情，如今他們的兒子比他一雙兒女都大太多。

“愛過。”

不問過多少次，她都不會否定過往那段感情。

可那又怎么樣，都只是曾經而已。

顧景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我想著你如今也沒有騙我的理由，應該是真的。”

“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偽善的你，從來不懂真誠為何物，也不會對一人偏愛，你追名逐利，無非就是因為你只愛你自己。”

這也是他和秦湛最大的區別。

“葉瑾兮，純愛這種東西只適合秦湛那種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的豪門公子哥，他們無所畏懼，因為不管做什么，總有家人為他兜底。”

“你讓我一個出身普通的人談什么純愛，我有什么底氣，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抓住我可以掌控的東西。”

“我若是一無所成，庸庸碌碌，你又怎么會高看我一眼，我和你怕是連交集都沒有。”

葉瑾兮搖頭，都到現在了，這人怎么還努力找借口為自己開脫，“這些都不是你踩著別人尸骨往上爬的理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如果我對付的不是你的家人，我們倆有可能嗎？”

葉瑾兮，“不可能，沒人會喜歡一個殺人犯。”

“就算是最愛的人也不能有一絲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