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沒有追問，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邁步朝白樓方向走去。

都是她的哥哥，蘇禾不想懷疑沈云晨，也不愿意懷疑沈月澤。

回房洗了個澡，吹干頭發，蘇禾穿著睡衣坐到電腦桌前。

猶豫了十五秒，她還是打開電腦，登錄情報網，發布了調查沈月澤和沈云晨的消息。

她又習慣性地打開郵箱，看到郵箱里靜靜躺著龍懋之發過來的郵件，終究還是沒有點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龍懋之把她的郵箱當做了樹洞。

每日一封郵件。

哪怕她不回，他也孜孜不倦地發送著。

起初蘇禾還會點開看，不時回復一封。

直到有一次，龍懋之大概是喝醉了，發來了一封訴說心意的郵件。

他在郵件里說，他還是忘不了她，后悔那一日沒有去救她，求她原諒。

蘇禾沒有回復。

之后，這封郵件就被撤回了。

從那以后，蘇禾就沒有再點開龍懋之發來的郵件。

她對龍懋之沒有男女之情，所以不愿意給他不該有的期待。

已讀不回，就是最好的答案。

而不讀不回，便是最直接的拒絕。

又等了一會兒，向來反應迅速的情報網依然沒有動靜。

蘇禾有些失望，下線關上了電腦。

想到沈月澤攔著她說的那些話，蘇禾終于還是決定，給陸紹安打電話問個清楚。

電話撥通，響了一聲就迅速接通。

速度快的蘇禾都沒反應過來。

“怎么了，你還好嗎？”沒有等到蘇禾的回應，陸紹安一下子急了起來，“我這會兒過去找你！”

蘇禾這才回過神，連忙說道：“沒事，你不用過來。我只是……”

遲疑了一下，她如實說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如果換做別人，陸紹安肯定會回答：“那就別說了。”

可說這話的人是蘇禾。

“沒關系，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陸紹安的聲音透過電話，顯得更有磁性。

聽著他誠意滿滿的話，蘇禾終于放下了心底的芥蒂。

“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見到三哥的，他有和你說了些什么嗎？”

“越詳細越好！”

蘇禾的聲音，有著自己都聽不出來的緊張。

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擔心沈云晨真的變壞了更多一些，還是擔心陸紹安會騙她多一些。

陸紹安沉默了三秒，想到離別時沈星梵說沈兆霖找蘇禾，心里不由猜到了個大概。

“你們在要不要給老爺子用試劑這件事上，產生了分歧。”陸紹安緩緩地說道，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

雖然隔著電話，蘇禾的臉還是瞬間漲得通紅，幾乎是下意識問道“你怎么知道？”

陸紹安沒有隱瞞：“你三哥已經預料到，有會有人打電話問這件事。”

蘇禾緊張地問：“他怎么說的？”

陸紹安的聲音里多了一抹笑意：“如果是其他人，你三哥的話是，用或不用沒什么區別。如果是你，那就是一定要給老爺子用。”

蘇禾更是一頭霧水，不懂沈云晨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