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指尖嬰兒的手感，柔軟的……找不到詞匯來形容，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牛嫂給嬰兒穿紙尿褲，穿衣服，他就站在一旁，一眼不眨的觀賞著。

等牛嫂忙乎完，把懷里的孩子豎著抱起來，孩子睜著一雙黑矅石一樣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他，連手里的搖鈴都忘了搖。

他也看著嬰兒，感覺那一對黑石有一種魔力，把他的心吸進深不見底的山淵，把他所有的成年人的成見、戒心、遺憾都一一化去。

“你要不要抱一下，寶寶一直看你。”牛嫂笑著說。

“我……我、我行嗎？”孟昭青像是得了鼓勵，惶恐的伸開雙手。

“我要怎么著，這樣嗎，還是這樣……哎，哎哎，你別松手，哎！牛嫂，救命……”

孟昭青架著雙臂，把嬰兒托在臂彎里，可是他渾身都是僵的，像是被點了穴，一動也不敢動。慌得心臟直抽抽。

終于，在牛嫂的幫助下，他試著放松了一下手臂。

那軟軟的一團，讓人心臟都變輕了似的。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這是自己的娃。

到現在他也經常有這種錯覺。

……

開了一天的會。

孟昭青給她發了很多孩子的照片。

神奇不？現在她跟孟昭青的聊天記錄大部分都是孩子照片。

下午下班回家，牛姐在做飯，孟昭青在陪孩子玩。

他躺在客廳的爬行墊上，辰寶在他身上翻山越嶺爬來爬去。

見她進門，等她洗完手，換完衣服，孟昭青把孩子交到她手里，靜靜的坐在一旁看她陪孩子。

他現在性子沉穩了不少，安靜的時候很多。

凌玖玖也不叫他小孟了，因為孟昭青現在的年紀跟她上一世去世時差不多大，在心理上，他們終于是同齡人了。

看了一會兒，孟昭青突然起身：

“我累了。回了。”

牛姐大聲叫他留下吃飯，他擺擺手。

凌玖玖過意不去，抱著孩子送到門口。

出了門，孟昭青身子一滯，回身看著她，樓道燈光晦暗，他的臉籠在陰影里。

“凌玖玖，我說我累了，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