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書房的蠟燭一直燃到了天亮。

早上，周晨從書房里出去的時候神色都有些恍惚，一邊走一邊喃喃地說：“這樣是會出人命的……”

他不知道墨簫是怎么熬下去的，反正他是熬不下去了。

秋月心中憂慮，送了早膳進去，看墨簫味同嚼蠟的機械地往嘴里塞，輕聲說：“宮里來傳話，讓殿下進宮一趟。”

墨簫動作一頓，仰頭看向秋月：“你們同母后說了什么？”

秋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什么也沒說。”

墨簫皺起了眉頭。

他一口將碗里剩下的粥喝掉，起身換了一件干凈的衣裳，稍作收拾之后就進了宮。

一進皇后宮門，皇后手里的茶盞就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皇后震驚地看著墨簫，嘴唇張了張，半晌才說出一句：“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幾日不見，她都快忍不住這個兒子來了。

這樣子看著還是收拾過的，但是仍舊難掩憔悴，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不止如此，他的鬢邊竟然已經有了幾絲白發。

她的兒子，還那樣的年輕，曾經也是那樣的意氣風發，怎么才短短的幾日就變成這樣了？

皇后不敢相信，紅著眼睛看著墨簫。

墨簫看著皇后，輕聲問：“母后，你找我？”

皇后哪里還想得起其他，看著他哽咽著說：“我若不找你，我竟然不知你變成了這樣。”

墨簫：“……母后不要擔心，我很好。”

皇后厲聲說：“你管這樣叫很好？墨簫，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后？”

墨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