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籃球場。

蘇迦妮聽到一聲老婆，看到伸過來的手，她皺眉掐住，動作迅速地彎過背，拉過那條手臂，給了少年一個利落的過肩摔。

“砰”的一聲。

遲域倒地。

在現實中睜開眼。

眾人圍著他。

“小遲，怎么樣？”

“連接成功了嗎遲少？”

“你見到我家妮妮了嗎？”

遲域幽深的眸里有一瞬的停滯，而后重新對焦，轉過頭去，看向對面躺著的蘇迦妮，“嗯。”

他清冷的聲音里帶涼帶悲，唇角勾著淺淺的弧度，艱辛晦澀。

“妮妮做了什么？”

“迦妮跟你說話了嗎？”

“你醒了，我家妮妮是不是也要醒過來了？她會什么時候醒過來？”

只有江特助留意到遲域的淺笑，也只有看慣總裁冰臉的他才知道這個難看苦澀到像在哭的笑容有多大的含金量。

“大家別急，看我們遲總的表情，肯定是見到小老板娘了。”

“沒錯，家屬們別著急。這次連接維持了10秒，只在淺表意識層面，還產生不了大家想要的影響，請家屬們先散開，讓我們記錄下數據，也讓遲少緩緩。”

遲域不想緩，預估30秒，實際卻只能維持10秒，“哪里出了問題？”

“機器過載，算力跟不上，散熱也跟不上，綜合評估無法再多堅持1秒，設備預警開啟，自動提前結束。”

遲域沉默幾秒，“重連。”

“暫時做不到，遲少，您的大腦承受不了，現有的設備也承受不了，需要檢測排除潛在的故障。”

“多久？”

“一個月。”

遲域掃向江特助，“升級冷卻設備，再買10臺。”

“量子計算機？”

“嗯。”

嗷！

江特助感覺心揪著疼，就好好說句話好好做個人的事兒，結果小老板偏不，非要把小老板娘給作沒了，現在擱這爆金幣救老婆。

雖然燒出去的錢都是小老板和小老板娘的，但他也為他們兩位的財富做出過小小的貢獻，那一部分里也有他被剝削的血汗錢啊啊啊！

疼。

心太疼了。

這才幾天，嘩啦啦地在燒，小老板知不知道他已經燒了多少億啊啊？？

江特助心里嘰里咕嚕，臉上表情淡定，嘴上的話很沉穩，“遲總，您是想要買超導的，光粒子的，還是什么離子的？”

“都買。”

“這，很難買，上次買到這一臺已經是極限。”

“年終獎給你多加100w。”

“…………”

江特助表情依然淡定，同手同腳地、急匆匆地從病房走了出去。

很快。

病房里，只剩下遲域和蘇迦妮。

遲域從病床上撐起來，下床，走到蘇迦妮面前，低頭彎腰，親她的唇角，“老婆。”

他拉起她的手，手心貼上他的臉，“喜歡你摔我。”

“擬態降痛感了。”

“想要更真實，更痛的。”

“等你醒來，用力摔我？”

遲域挪臉，鼻翼蹭著蘇迦妮的指縫，薄唇貼到她的手心，“醒過來，好嗎？”

蘇迦妮毫無反應。

遲域列出他經歷的10秒虛擬場景里的bug，技術人員重新去采集更多更真實的數據，修改相關參數，將ai創建的場景無限趨向于現實。

遲域優化算法，日夜訓練模型驚鯢。

十五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