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晨行對講機放了回去，叮囑了一句：“老公，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對方開出的條件太過苛刻，你不要答應。爸的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林陌點了一下頭，正要去開車門，殷瑤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公，等一等。”

“你要說什么？”林陌問。

殷瑤忽然伸手抓住了林陌褲子上的拉鏈，往上一提。

林陌無語了。

他的拉鏈是什么時候被拉開的，他竟然連一點知覺都沒有。

不愧是殷大妖精，二十幾年練就的手速根本就沒有對手。

可是讓他感到困惑的是，殷大妖精明明連包裝膜都還在，完全是一個正品行貨的出廠狀態，可她展現出來的車技，還有那許多讓人眼花繚亂嘆為觀止的才藝，她是從哪學來的呢？

或許這就是天賦吧。

林陌下了車，跟著石先生進了機關大院。

機關大院里的建筑都是四五十年代的平房，又老又舊。不過就房前屋后都有花園這一項，那也是許多高檔樓盤不能比的。

能住在這種的機關大院里的人，隨隨便便哪一個都是那些住別墅的老總爭相討好巴結的人。

石先生將林陌帶到了一座獨門獨戶的宅院前，按了兩下門鈴。

半人高的花園門自動打開了。

石先生說道：“老先生姓陳，名忠國，如果是他不喜歡的人，會覺得他很難相處。如果是他喜歡的人，會覺得他平易近人。陳老先生也是一個性情中人，他就在里面等你，你自己進去見他吧。”

林陌點了一下頭，走了進去。

花園里栽種了很多花草，但缺乏管理，好多已經枯死了。不難看出來那個陳老先生不常在這里住，這一次大概也是因為想見他，所以才來了這里。

堂屋的門敞開著，一眼可見屋內的情況。

老式的真皮沙發，八仙桌配方凳，五抽柜上放著一臺五六十年代的收音機，刷白的墻壁上張貼著四大元帥的油畫，這樣的環境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堂屋里沒有人。

里墻上有一道小門，垂著一道珠簾。

林陌不好窺探里屋里的情況，揚聲道：“請問有人嗎？”

里屋里傳來了一道老人的聲音：“請進。”

林陌進了堂屋。

一個老人從里屋里走了出來，一米七出頭的身高，中等身材，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衣，搭配一條黑色的長褲。襯衣扎在皮帶里，位置差不多到肚臍，以至于那只大肚腩挺得很高。

六十七年代成長起來的領導，大都是這種風格。

出于利益攸關和職業本能的原因，林陌一眼觀相。

這老人印堂發黑，額頭上一道很明顯的華蓋紋，眉間有一顆黑痣卻不居中，偏左眼位置。

這是很明顯的牢獄之災的面相。

林陌心中困惑，石先生上面的人物，那身份肯定顯貴至極，這樣的人物要坐牢，怎么可能？

他心中雖然疑惑，可面上卻不動聲色地打了一個招呼：“陳老先生，你好。”

“嗯，你就是小林吧。”

“是我。”

老人坐在了老舊的沙發上，有意無意地看了那道布簾一眼。

林陌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兩只瞳孔深處浮現出了兩個金色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