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繼續道。

“這一點，我相信您老比我要更加清楚的！除此之外，如果王家垮臺，那么林家將不再會受到任何制衡，毫無疑問，這不僅不是紫禁廟堂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林家不希望出現的局面！這就好比咱們王家一直都想著將林家給踩下去，但有想過徹底讓林家垮臺嗎？同樣的道理，林家那邊亦是如此，為此無論是葉辰還是林家，都不可能敢讓王家倒下的！換而之，所謂懸在咱們王家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更多只是恫嚇的作用而已，落不下來！”

“所以在我看來，真正能夠威脅到王家的，真正能夠阻止王家發展下去的，不是那些所謂的材料，而是葉辰這個人！只要有他一天，王家都難以翻身，只要有他一天，王家都得被壓著去仰其鼻息！”

殊不知王滄海卻是想也不想地慍聲斥作。

“你說的沒錯，懸在王家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確實更多只是恫嚇的作用而已，但這里面有一個前提，前提是王家沒有做出任何過格的行為，并且愿意放低姿態去迎合對方！如今你找人暗殺葉辰，你覺得你這套說法還能成立嗎啊？”

“只要對方鎖定不了幕后黑手是我，那就依舊能夠成立！”王家老五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種道理還要讓我來教你嗎？”王滄海強忍著抬手往小兒子臉上扇去的沖動。

“確實！”

王老五坦然地點頭應聲，“所以我在作出這個決定的同時就已經想過了，如果如果能夠成功暗殺掉葉辰的話，那么到時若是查到我身上來，我就一命換一命！為了王家的未來，我可以犧牲自己，我也愿意犧牲自己！”

唰——

聽到這句‘為了王家的未來我可以犧牲自己，我也愿意犧牲自己’

王滄海倏然抖顫起來。

老臉徹底動容。

卻見王老五苦澀一笑。

“可惜的是失手了，沒能讓他當場斃命！”

說到這。

王老五頓了頓。

再又道，“老爺子，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您想讓我去‘自首’的話，我肯定沒二話聽從您老的命令要求！”

此刻。

迎著老五投來的眼神。

王滄海心中猶如利箭扎入。

喉嚨一陣頻繁蠕動后。

老人沙聲道，“你糊涂啊，為什么你就不跟我商量一下，為什么要如此自作主張啊！”

說著。

顫巍的手拿著拐杖往老五身上敲去。

面對老爺子的拐杖打來。

王老五不閃不躲地挨了一下。

坦然笑著道，“如果我跟您說了，您肯定不同意！”

“葉辰沒死，這就是轉機跟余地！能夠暴露你的那些收尾，你能夠收拾干凈嗎？能夠確保一定追查不到你身上來嗎？”

一番天人交戰后，王滄海終是選擇了如此問作。

“不確定！”王老五脫口而出。

王滄海老臉驟然僵滯。

“我只能說能查到我頭上來的概率很小很小！”王老五道。

王滄海沒說話。

左手緊緊地拄著拐杖。

把臉轉向另外一側陷入了深思中。

許久。

老人猶如被掏空了全身氣力地說道，“罷了，先讓敬安去試探一下葉辰那邊吧！”

王老五無所謂地默不作聲。

直到老爺子回轉過身作勢邁步離開議事廳后。

他才上前想著攙扶。

不料卻被王滄海給拒絕道，“不用你來，敬安應該還在外頭等著我，這幾步路我還是走得了的，你就好好在這反思反思吧！”

扔下這句話。

王滄海顫巍著走了起來。

然而剛走兩步。

突然一駐。

背對著王老五語重心長道，“如果讓我選，我更希望我王家子嗣上上下下能夠齊齊整整！留得青山在，永遠都不愁沒柴燒，這一代沒完成的事，可以讓下一代來，下一代沒完成的事，還可以讓下下一代來！”

說完。

王滄海這才步履蹣跚地在拐杖的支撐下繼續緩緩往外。

——

——

廣深。

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