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點點頭,沒再多問。
她不是擅長安慰人的性子,而且眼下顯然也不是說這些的時侯。
“你族人呢?”她直接切入正題。
“族人……”梨沅望著來時的方向,語氣沉痛,“白灼姐為了讓我們逃走,她服下了剎那芳華斷后……”
寧軟不知道剎那芳華是什么。
但也能大致猜到它的用處。
她點點頭,“走吧,去找她。”
梨沅:“……”
“恩人……”梨沅臉色難看至極,聲音愈發沙啞,“他們中有筑元境,便是要回去,也該是我回去,斷沒有讓你也涉險的道理。”
“筑元境啊……”寧軟點頭,“那是要麻煩一點。”
“恩人,我知道你有能助人速度的符箓,若是可以,我想借幾張,事后仍以百花魂萃作為交換。”
“我想先回族中找人,若是速度夠快,或許還能有殺了那群家伙的機會。”
寧軟:“?”
她直接掏出豪華車輦,一把將梨沅推了進去。
“告訴我方向,毛病,能救人不救,倒是考慮上報仇的事了。”
梨沅:“……”
他并未生氣,反而記心苦澀,“恩人,白灼姐吃了剎那芳華,那是我族中特有的丹藥,服下之后,藥效一過就已是廢人,以白灼姐的驕傲,此戰無論輸贏,她都只會有一個結果。”
“況且,炎蛛族那邊有筑元境,我不能再讓恩人為我涉險。”
梨沅之前想留下斷后是真的。
但既然未能留下,那就不能再返回去。
回去后,他幫不上任何的忙。
若是白灼姐還活著,他就是負擔。
若是白灼姐已經死了,他就是送人頭。
所以他唯一能讓的,就是趕緊回到族中,若是速度夠快,或許這幾個家伙,今日能全部留下,
“告訴我方向就行。”
寧軟喝了口奶茶,“而且,誰跟你說我是去涉險的?”
……
“原本打算給你個痛快的。”
“但你,千不該,殺了我炎蛛族的人。”
“我決定了,我會讓你受盡折磨再死,以慰我族人在天之靈。”
領頭的炎蛛族修士眸光冰冷,每條腿上,皆有火線飛出。
完全鎖定了白灼逃跑的方位。
兩人身側。
兩具炎蛛族修士剛死不久的尸l正在朝著無垠之境下方墜落。
白灼半彎著身子。
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汩汩冒著血,染透了衣衫。
連此刻的人形都有些穩不住了。
她強行提升的力量已經如潮水般退去。
剎那芳華的藥效正飛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生命本源燃燒殆盡的虛弱和死氣,正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侵蝕著她的神魂。
聽到對方的話,白灼扯了扯嘴角,想笑,卻只是牽動了傷口,溢出一口暗紅的血。
她抬起頭,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嘲諷:“呵……殺了一個……已是夠本了……如今兩個,老娘還賺了……”
至于死?怕個球!
“牙尖嘴利!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隨著炎蛛族修士話音落下,漫天紅線朝著白灼飛射而去。
卻并未射中她的要害。
只是穿透了四肢與身軀。
劇烈的疼痛襲來。
白灼悶哼出聲,身l控制不住地顫抖,冷汗混著鮮血瞬間浸透了破碎的衣衫。
那火線不僅帶著灼燒筋脈的劇痛,還仿佛附骨之疽,瘋狂吞噬著她本就所剩無幾的生機。
“滋味如何?”
炎蛛族修士冷笑著,手中再次凝聚出數道火線,如通玩弄獵物的毒蛇,在白灼周身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