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睡在一張床上，你沒必要抱著吧。”

聶辭也不是傻白甜，冷靜下來后也發現了，他這話是漏洞百出。

身后的男人輕笑了聲，“習慣了。”

聶辭眉梢微挑，“也是，紀總怎么會缺床上這另一半呢。”

她二話不說就推開他，才剛坐起來，就再次被拉了回去。

強悍的力道令她微微怔住，紀衡壓住她，雙手摁住她的，撐在她兩側，盯著她的眸似笑非笑的，“你不知道嗎？我一直都很缺。”

好像為了印證他的說辭，他還將視線朝下瞥去……

這大清早的，有些變化根本是藏無可藏，幾乎是一覽無余。

聶辭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表面再淡定，臉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看來你是沒事了。”

她推開了他的手，一骨碌就從他手臂下鉆了出去。

下了床她才發現，她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了下去，里面是裸色真絲吊帶，而且，其中一側肩帶滑落，露出她大半邊圓潤。

聶辭一慌，馬上背對著他，開始整理衣服。

“我外套怎么回事？”

“看你不太舒服，就幫你脫了。”

紀衡倒是誠實，又問：“你現在的睡眠很好，以前是稍有動靜就會醒，現在是雷打不動。”

聶辭整理好吊帶，又將外套穿上，這才轉過身來瞥他一眼：“因為現在沒有瘋子再來折磨我，自然睡得就好。”

她說這話也是半真半假，可紀衡明顯全當真了。

他低眸自嘲地笑了聲：“以前的我，確實挺混蛋的。”

聶辭抿唇，想要解釋一句，又覺得沒必要，他這么認為也沒錯，他確實對她很差。

“我去找醫生。”

她找了個借口就出去了，還是不太習慣跟他單獨相處。

等聶辭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的時候，紀衡已經換好了衣服，背著門口站在那，賈肅在他旁邊。

她看了會才走過去，“你要回去？”

紀衡轉過身，盡管臉色還是不大好，但氣勢依舊。

他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

賈肅識趣地先退出去。

紀衡好像總也看不夠她似的，聶辭倒是很快便從這勾魂的眼神里抽離出來。

“醫生說你在轉好，回去后還是去醫院再檢查一下，畢竟身體才是大事。”

聶辭很平靜，沒有半分留戀的感覺。

紀衡仍在靜靜地看她，在她幾番回避后才斂下眸光，輕笑了聲：“你說，我們為什么總是這么多無可奈何呢？”

人生的無奈就在于，明知她也不是無動于衷的，偏偏他還什么都做不了。

本以為不會得到她的回答，可她卻認真想了想，說：“或許是因為，想要得太多。”

紀衡輕笑了聲，漫不經心地系上袖扣，“曾朗的事已經處理好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聶辭點頭，她還是相信他的本事的。

“還有蔣怡，我手里有一些關于她的料，她應該不會想被公開。如果她再來找你們的麻煩，就拿給她看。你若不方便，就去找黎古，他知道該怎么做。”

聶辭默默聽著，她又想起黎古的話——

他對她，事無巨細。

所以，會清楚在她身邊發生的一切，才會在第一時間趕回來保護她。

紀衡就像個要遠行的老父親，不斷叮囑她，“聶康良現在不在涅槃，如果你遇到麻煩，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聶辭這時抬起頭望著他，“紀衡，你這是故意讓我忘不掉你嗎？”

她對他的感覺，他其實一直都很清楚。

就因為這樣，他才特別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