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冷笑：“三歲孩子都知道的安全常識你不知道？這大半夜的，你一個女人，喝了酒，也敢坐陌生人的車？”

棘偏頭，瞇起的眼眸里盡是風情，她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像我這種生得平淡無奇的女人，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顧忱曄：“男人要是興致來了，別說你只是長得丑，連物種都能跨越，生的漂亮，也只是更容易勾起男人的興致，并不代表男人就只會碰漂亮的女人，不挑食的大有人在，別拿你的蠢去挑戰男人的劣根性。”

車里很快靜了下來，只剩下引擎和空調發出的細微聲響。

棘安靜的看向窗外，身上的蕭瑟和落寞因為夜色被無限放大，她握著手機，無意識的摁著電源鍵，伴隨著‘咔咔’的聲響，屏幕一下亮一下暗，在昏暗的車廂里顯得有些晃眼。

顧忱曄突然道：“伯父只是氣急攻心，沒什么大礙，我離開醫院的時候他已經醒了，觀察一晚就能出院了。”

棘沒應聲，好像并不關心，但之后的路程，她的手機屏幕再沒有亮過。

回到顧公館，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點宋姨早就睡下了，客廳里亮著一盞小燈，是她知道棘容易犯懶，怕晚歸的她摸黑上樓會被絆倒，特意留的。

看著那片暖黃色的燈光，棘的心里涌上來一層淡淡的暖意，在她荒蕪的前半生留下了一道絢爛的色澤，原來萬家燈火中，其中也有一盞是為她留的。

棘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顧忱曄換完鞋子抬眸，正巧捕捉到這一幕，女人明艷的五官瞬間變得生動起來，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突然從那九重天邁進了凡塵。

男人一愣，他看過棘形形色色的笑意，卻很少見到她笑得這般溫暖，眼底一暗，垂眸收回了視線。

棘徑直上了樓，房間里的窗簾開著，燈光透進來，勉強能照亮里面的陳設，她懶得開燈，直接走到了沙發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