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了身衣服洗了把臉就來了。

上午哭多了，這會兒眼睛還腫著，通紅。

楚天河想責怪她兩句的，可看她這么難過，也還是咽了下去。

楚綿來到楚山身邊，她拍拍楚山的肩膀，說道，“爺爺，回家休息。”

“不要。”老頭倔強。

楚綿沒理會，而是對爸媽說：“爸媽，你們也辛苦了。帶爺爺回去吧，明天你們來換我。”

奶奶一時半會兒可能醒不來。

醒來之后才是大工程，要和奶奶打持久戰了。

“好。”楚天河第一個點頭答應。

楚綿莞爾，拉著楚山起來，“爺爺，你聽話。奶奶這兒有我，不會有事兒。奶奶醒了我立刻叫人接你過來。”

楚天河嘆氣，也跟著勸道，“是啊爸，你這身體若是再有事兒，媽醒來這個樣子，讓我們家可怎么辦？聽話啊。”

楚山一聽，眼淚又不受控。

楚綿心疼地說道，“爺爺，奶奶沒事兒！一條胳膊，不會影響到奶奶的，哭什么呀？”

楚山癟癟嘴，轉身就走了。

楚綿說完，自己的心都跟著抽了一下。

送走爸媽和爺爺，楚綿便將病房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看起來干凈利落了許多。

她拿出自己的一套工具，想再給奶奶試試。

夜色已晚。

手機里傳來云城最新的新聞消息。

病房外傳來幾個護士走路的聲音，伴隨著幾句，“顧總還沒醒啊？”

“大家都以為顧總就是單純的發燒，其實顧總的身上有傷。好像是在上船的時候割傷了，那傷口反反復復的碰水，傷口反復感染......”

楚綿抬頭看了一眼門外，又繼續給奶奶針灸。

兩個護士的聲音漸漸小了，到最后聽不到。

楚綿耳邊不自覺響起她們剛才說的話——顧總的身上有傷。